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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陈云龙  发布时间:2009-08-09  ★★★加入收藏〗〖手机版
摘要:林老师是个多面手,教的是数学,教研组长。高中毕业后从事教育工作,能说会道,吹拉弹唱样样都能露几手。我分配去秦桥的时候,林老已经年过半百了,身体保养得很好,精力旺盛,喜欢与年轻人搭队。…

林老师是个多面手,教的是数学,教研组长。高中毕业后从事教育工作,能说会道,吹拉弹唱样样都能露几手。我分配去秦桥的时候,林老已经年过半百了,身体保养得很好,精力旺盛,喜欢与年轻人搭队。

林老嗜酒。他酒量不大,但很懂酒。他每天都要饮酒,在中午或是晚餐,度把握得好,从不见他醉过。问起缘由,很是机智。他说:“酒,就是你的朋友。太亲密就会坏事,太疏远就会有隔阂。过得三五几天不接触,一喝酒醉。喝多了就乱性情,伤害身体,还会引发家庭矛盾。”每次中午,看他喝酒不过半杯也就是五两上下。晚餐也就是一杯,兴致来了加半杯,超出此量,万难加进的。

若有工会活动,林老师必须要到场的,因为他是工会主席。一来资历高,有声望,喜欢与年轻人在一块;二来他实在是个人才,懂文艺,学校的音乐课与美术课都是他上的。风琴、唢呐、笛子、二胡、架子鼓,样样都使得。工会活动一般是庆祝节日才有,五一、十一、教师节、元旦节都有不同形式的庆祝活动。林老总是想办法搞点新花样出来。有一次我在模仿《智取威虎山》里座山雕的唱腔在吼,林老坐在门边静静地听。等我走近了,他突然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说:“年轻小伙还子有这等雅兴,唱的不错。”我一下感到不好意思,纯粹是闹着玩的,没想到林老这么认真。他又说:“现在年轻人喜欢京戏的不多了。小陈,你是个文艺好手啊,看得出来的。”我脸上火辣辣的,从来没有谁说我有艺术细胞,不知林老凭什么这样说我。林老说:“你的音域较宽,音色也不错。只是没有从过师进行过专门训练,有的地方音转不过来。”我说我只是门外汉,不懂得什么。他认真起来:“你喜欢不?我们一起学。十一快到了,学区有文艺汇演。”我说:“千万不要我上台,丢丑的。”后来十一我是躲脱了,但元旦的汇演就没法推掉,搞了个小品表演,林老给我很多鼓励。

周四的下午是全校的社团活动,也是林老的喝酒时光。学校有个工人老周,修“三线”铁路时是搞文艺宣传的,回家后安置在学校,也是个离不得酒的。每到周四,老周就准备一大桶子米酒,草药引子发的酵,喝了不上头,但后劲足。食堂的师傅叫何德谷,大家称他“谷八爷”,也是个酒徒。中午就准备好晚餐的下酒菜,一般是鸭子,外加点卤味。晚餐开餐前,谷八爷就用个大碗偷偷留下一碗,天黑之后三人就痛饮起来。年轻的老师们对此很有意见,口口声声要换掉谷八爷。据说其间换过一人,无奈手艺太差,又只好请来了谷八爷。大家对此也不再说三道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喝足之后,老周就常常发点酒疯,有时去校长办公室里闹闹,有时就与林老拉起二胡来。老周的二胡水平大家不敢恭维,要是平时林老是不大愿意与他套手的,喝了人家的酒也只好勉强应付一下。其实林老喜欢一个人独拉,都是些传统的红色经典曲子。他对现在的流行歌曲比较反感,说那不叫唱歌,唱歌是唱出来的,流行歌曲大部分是喊歌,听了心里紧张。但老周这人就有点摆架子,谁要说他的二胡不怎么样,他就来火,说:“我拉二胡的时候你还穿叉裤,还在地上爬。”林老从不这样,他很虚心的,也不每天拉琴,高兴了就拉一两曲,给人新鲜的感觉。有时酒喝得多点,拉起二胡来也很张扬很亢奋。有一次林老与老周喝酒之后,来了兴致,说是要一起表演,合奏《洪湖水浪打浪》,林老就掌起二胡来,老周拿个唢呐吹得嘹亮。林老把二胡猛地一拉,左手顺势沿弦急剧下滑,声音戛然而止。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常主动弄懵了。林老扯开嗓子,脸红脖子粗地朝老周大骂:“死倒人了,吹这么响。调子都不对。”老周在林老面前也只有该受的份,因为他毕竟不懂理论,是个哑师傅,林老却能一套一套的讲得他心服口服。

林老是个有洁癖的人。这让所有刚分配来的年轻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在林老的眼里,似乎别人用过的或是摸过的物品都是不干净的。因此,学校会餐他是自带碗筷的;吃食堂就更有意思了,他去锅子里舀汤就用一张白纸把瓢把包起来,如果是学校的公共用碗,也要用纸把碗边叠着。好奇的老师就问他:“林老,是纸干净还是碗干净?”他说:“这样好些这样好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的房门是紧闭着的,只有一根电灯拉线露在门口,拉线也是用纸包起来的,门的拉手当然更是离不开纸了。林老去听公开课,我注意过他一些细节。他的圆珠笔用报纸卷了厚厚的几层,小小的一支圆珠笔卷得比钢笔还粗,凳子上叠着一叠报纸,看来也不是为了取得沙发般柔软的效果。他不喜欢与人靠得近,总是一个人捡个地方坐着。

我们刚分配去的时候,对林老的这种癖好很不能接受,常常谈论这个话题。其实在大家看来,他并不是真正讲卫生。听一名师母讲过,林老的儿子在学校读书,呆在身边,是不准与他在一个房里睡的,被他安排去学生宿舍里住。而他的房子里总是潮湿的,那时中学的条件很差,房子的地面都没有浇上水泥,林老每天洗脸之后总是把水洒在地上,保持很大的湿度。这一点我也见证过,而且林老洗脸的细致是一般女性都比不上的,前前后后要反复几次,镜子照了又照的;只是不见他怎么用香水,夏天才撒花露水,老远就闻得到香味,林老说花露水是用来驱蚊子的,晚上不用点蚊香。

林老有洁癖,所以大家不去他房子里坐的,他除了去几位酒友房里喝酒,其他人家也是不去的,即使是去办公室开会,他也不喜欢坐在人群中,都是靠边坐,要么就坐在角落里。去总务主任那里领工资,他从不看该发多少,该扣多少,站在门边等主任递过钱来,他就用报纸包得严实,塞进口袋里用手使劲按几下才放心地走。

不知道林老的洁癖有何意义,精神上是不是也有洁癖,不得而知啊。

陈云龙:《衣钵弟子吴美红》
  2004年暑假,我有幸再次担任高三语文教学,这样我就认识了我教学生涯中的第二批高中学生。师生之间彼此信任是教学相长的前提。暑假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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