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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遲雲謙  发布时间:2010-03-17  ★★★加入收藏〗〖手机版
遲雲謙:《荆棘鸟》
摘要:荆棘鸟为谁停留?当生命存在的那一刹那,是不是就注定了要为死而生?我们的生,卑微的生,原来只是因为死才存在。我是一株树,一株没有名字的树,生下来就存在于这片荒野中,在人不曾到达的地方。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没有一切。一片无尽的荒野,只有一株树,……

于是,在某个夜晚,我突然想起了那只荆棘鸟的话,然后我对这荒野之外的世界开始憧憬。
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想。然而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所以,我决定逃离这片不复存在的荒野。
终于,在某个夜晚,我突然便变成了一条河流,顺着一个月前洪水所开辟出的道路奔流而去。
那个夜晚没有任何光亮,只有着无尽的黑暗和静谧,在我的周围盘旋,不肯止休。
更多的时候,我们总会忘却一些东西,忘却在我们的命运中不值得停留的东西,譬如说,我们曾经拥有的一切。
 
在第二天凌晨,我到达了一个悬崖,然后我重重地摔倒下去,在突兀的岩石上,粉身碎骨。
而后是一个深潭,而后是缓缓流动的溪流,我的身体慢慢被肢解,慢慢渗入这片莫名的土地。
我开始恐惧,在这另一个无名的荒野,我开始恐惧。
恐惧是因为我们无法把握,无法把握我们的命运,无法把握我们生命的轨迹,我们最终的死亡。
就像是独行于黑夜之中,没有光明,没有方向,没有你想要的一切,那种静寂,就是恐惧。
 
然后是漫长的寂寞,寂寞到我以为重又回到了那个无名的荒野。
时间终于开始存在,在我逃离了那片荒野之后;而空间慢慢开始萎缩,萎缩到我的生命最深处,慢慢消逝于这个世界。
 
而后又是三年,我顺着这弱小的溪流的方向慢慢行进,行进到一个又一个的村庄、城镇,或者是荒野,喧嚣或是寂寞。
于是,世界开始变幻,在我的视野中开始变幻。一个又一个所谓的世界,终于在我的视野中变幻,然后变为空白。
空白,空白,大片大片的空白。伟大或是卑渺,放肆或是谦恭,云上的星,地下的虫,一切都在那一瞬间化为空白,大片的空白。
或许是说,我们无能把握这个世界吧?或者说是我们无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三年之后,我到达了另外一个荒野,此时的我,已经只是一股很弱小的细流。
然后我驻足。
在一段悬崖之上,立着一只鸟儿,一只荆棘鸟。
我凝目注视着她。
我说,还记得我吗?
她低下头,原本呆滞的目光慢慢缓和,而后恢复明净。她说,是的,我记得你。那荒野上的一株树。
我微笑,说,是的。而今我却成为了一股细流。
她慢慢转头,说,那荒野上的树,你等到你的命运了吗?
我摇首,说,或者说,我的命运尚未寻找到我。
她静默,而后说,你错了,是你一直在逃避命运。但其实,这细流也只不过是原本枝干的延伸,你的根,依旧在那荒野——你逃脱不了那命运,永远。
然后又是无尽的沉默。
然后她飞走。
 
我将继续我的前行,但是我突然便感到了厌倦,厌倦了这无休止的前行,这无尽的去经历这荒芜的一切。
于是,我变成了一丛荆棘,生根在我驻足的这片荒野之中。
 
时间和空间都消失了,在这片莫名的荒野。
它们早已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在这个世界,我们可以追寻的是什么呢?作为一株树的时候,我默默等待着命运的来临;逃脱了那片空白的荒野变为一条溪流经历无尽的荒芜与喧嚣之时,我在等待着命运尽头的到来;而今,我又在等待什么?
荆棘,或者就是荆棘吧?那被注定了命运的荆棘鸟的命运的所在,那被禁锢了自由的荆棘鸟的命运的所在,那被剥夺了死亡权利的荆棘鸟的命运的所在。

涂草:《小听夜雨》
  深夜,或许,更准确点的时间是快接近黎明了,没有看钟,具体时间是我所不知晓的。不过我能肯定的是依然是在夜晚,因为迷蒙中看见天还是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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