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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夏可君  发布时间:2009-11-30  ★★★加入收藏〗〖手机版
摘要:变异:孔子在庄子书写中的变象之二:时间性的变象如果按照儒学一贯的谱系,从孔子的变易-中庸的简易-到荀子的不易的形成,一直以礼法的实现保证的,那么,在庄子这里,不再是法则的重建的问题,而是如何面对孔子生命的疑难,打开新的时间性,重新变异,变异……

我们前面指出过三重时间性易变的模式,但是,结合变乱的思考,汉语思想的时间性思想更加复杂的表现为:

1、生命的年岁和血气的时间性,后来帝王梦寐以求的长生术的时间性也在此,这个长生不死术与精血、中医的身体模式是相关的,但是显然超出了中医学的范围,进入了生命的幻像的时间性。如同现代流行的金庸的武侠小说唤醒的幻像,通过现代技术与电影电视的结合,形成了新的时间性图像。或者,作为自然变化的时间性还不是后来《月令》式的循环时间和阴阳五行结合的时间性。自然的时间性是生成变异的,人与动物、植物的关联是生命之间变化着的、变异着的张力的关联,是超越规则和规定的限定的。这是“行”着、运行的元素性时间!这个时间性在《水浒传》中有所展现。

2、对历史的承继:政治的合法性也生于兹,朝代更替,合与分的变化的法则在哪里?我们在那些历史小说中看到另一种怪异的时间性——充满了神仙鬼怪的气息(比如《三国演义》的星相学的书写等等),因此,它们的书写是否提供了历史延续的另一种时间?或者说,绝不仅仅是这些历史小说,历史小说只是在民间实现出来的一角而已,其实在中国文化的更加丰富多变的书写中,还有着另一重更加隐秘而广泛的时间性,那是在一个个个体生命的书写中,比如在书法和绘画艺术中,在彼此的交游中所形成的,并使我们的文化真正存活,一直还余留给我们的“命运”的启示!发现这重时间性——这是变异的思想的任务!

3、天命神学的时间性:这是对天命的渴求,是从天命而来的时间性:比如《春秋》公羊传的时间性模式。但是,在其他文本书写中则体现出另一种更加丰富和变异的时间性,如幻像丛生的《封神榜》和《西游记》,以及梦想幻化的构想或构像(《红楼梦》,以及在中国诗歌和艺术传统中另一种的时间性。这是幻像的生成!也许天命本身不过是幻像!而如何在幻像中继续变异,那是似像的创造!

因此,那个占据主导的易变的《月令》的时间性模式,后来成为主导的循环的时间性模式,只是变易的规则的确立,而失去了变异的可能性,五德始终的政治神学历史时间也是与那个《月令》图式相关的——五行-阴阳等气数的整合和配合,也渗透到了春秋公羊学的天命时间性模式之中了,从而抵制了变乱的可能性,但是,同时也消除了变异的可能性。

如果引入变乱与变异,则传统的易变的时间性模式势必变化。变异的生变论将改变传统的易变或“三易”的生成论。

因而,虽然这里也有着“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性结构,但不同于西方在于:它不是线形的,不是数学(而是功能的《月令》图式),不是以现在和在场的意义时间图式为中心的,不是等待弥赛亚降临和拯救的弥赛亚的时间性。而是生育的-年岁的-自然甚至动物的——游动的——余出——跳跃的时间模式。

此外,汉语的时间性的发生与西方的差异或者说在原初的发生上超越中西之别,是生命意义上的发生:

它表现为自然生命的昼夜之区分或者是醒梦之区分——凝固为后来的计算的“不易”的时间或中国文化的五行阴阳结合的节气时间循环模式,年岁上的变化和行为方式的改变。在西方,在悲剧中,俄狄浦斯解答的谜语是围绕人的三个阶段的年岁而展开的,在柏拉图后期是年轻的与老年的苏格拉底的颠倒,在罗马则是老年与智慧,老年与幸福,老年与执政关系的思考——转变为后来的生死绝对区分的时间痛苦意识,书写记忆的传递;而中国文化是血缘和笔写,西方文化是图像的记忆和过去的拯救。西方的时间性经验转变为线形的过去-未来-现在区分的时间模式,中国文化则表现为帝王的谱系传递模式。或者说,技术的计算的意义时间应该与生命本源的时间感结合起来,而不是离弃了生命的模式和被控制化的时间。

这些时间性的关联,在跳跃中,在跳跃的步伐中到场。

就汉语思想之具体而言,汉语思想在变异中的展开不是线形的历史——而是生育血缘的继承,否则就无法解释帝王姓氏的更替——德性或德位不一致或错开的问题,五德始终的调和已经丧失了变异的可能性,只是“简易”而已;而自然天道的时间不仅仅是自然循环的,否则就无法解释灾变和变乱,以及长生不死之术的问题,那是超越生死循环的;也不仅仅是生死的焦虑,否则如何出现了长生不老术,返老还童术,气功的精力或活力的房中术等等——这也同样不是死后的灵魂存在。

汉语思想的时间性是余出的时间性——保持不断有余、促使剩余向盈余转换——这个转换需要跳跃!是跳跃的场域性——不是直接继承,不是断裂和连续的模式,而是可以在情势不利时,在边缘处,在任何地方起跳,跳到别处——隐藏的方式,而且可以不断的跳跃——不留下踪迹,不留下线迹!这是与踪迹的思想,变化的思想相关之——似象的生成。